2019年5月9日星期四

給特區的信(306)-多個版本的一篇文章


寄件者: George Luk 
Date: 2019年5月4日 週六 下午4:09
Subject: 給特區的信(306)-多個版本的一篇文章
To: Mr. Li Wei <drc@drc.gov.cn>, Mrs. Lam Cheng Yuet Ngor <ceo@ceo.gov.hk>
Cc: Mr. Dixon Luk <hk66806686@gmail.com>, Mr. Frank Chan <sthoffice@thb.gov.hk>, Mr. LAU Kong Wah <sha@hab.gov.hk>, Mr. LAW Chi Kong <scsoffice@csb.gov.hk>, Mr. WONG Kam Sing <sen@enb.gov.hk>, Mr. WONG Wai Lun <sdev@devb.gov.hk>, George Luk 

李偉先生/林鄭月娥女士:

1. 四年前給特區的信(185)-「一個香港中產之家的一家之言」,原來兩岸三地有多個版本,為着搞清楚不同轉載者的網上文章的原意,故特地將幾篇文章的連結及原文附上。文章發報的日期及長短都不盡相同,少了開始的兩三小段、以不同的標題、及文中附帶的圖片,在在都會給不同意識形態或理念的群組,帶來不同的訊息、感受及/或反應。由於是幾年前的文章,有些論點及資料可能過時或欠凖確。

2. 最詳盡但較遲發表的一篇天涯論壇的「香港年輕一代是井底之蛙?(轉載)」,相信是集合了兩位作者的文章,部份文章在佔中後一年內發表。而頭三小段則為旺角暴動後才加上。
時間:2016-02-12  09:25:03   點擊:1843   回復:15
作者:孕峰;張恒
來源:孕峰(IDyunkejiAPP);港股那點事(IDhkstocks

Part A

大年初一,在中國大陸的人們正享受一年一度的春節時,香港旺角卻發生騷亂,警方與現場示威者對峙超過一個半小時並鳴槍示警。曾經的東方之珠何以已然淪落至此?『提供兩個普通人的視角,一位港人一位返回深圳的前港漂。』

香港年輕一代是井底之蛙?

如下內容來自與Joe的交談。Joe生於60年代初期的香港,85年開始工作,主要從事貿易與財務,相繼在亞洲、歐洲、美國的500強公司擔任中層管理職位。期間在上海工作十年,目前已回到香港。


我們這一代的香港人是最幸運的。趕上了香港最好的時候。我85開始工作,那時一直到2000年,香港是亞洲的中心,也是歐美在亞洲的落腳點跟中轉樞紐。由於工作,我去過十幾個國家,一般講英語,看過很多東西。那時的香港是完全國際化的。東方之珠是非常開放的。

2000
年開始,香港的角色變了。很多跨國公司的亞洲總部搬去新加坡。香港成為只是大中華的商業中心。香港人的英語開始說得漸漸少了,說中文開始多起來。很多香港人去了大陸。像阿里巴巴的蔡崇信,騰訊的劉熾平,娛樂業的餘秉翰。
為什麼會有這個角色的轉變。跟新加坡本身的競爭力提升有關係。也跟香港回歸大陸有關係,跟大陸自身的經濟崛起有關係。總之,香港跟這塊接壤的廣大母體,有著不可能避開的關係。這是香港的命運。是這塊小島的命運。很大程度上替代掉香港作為亞洲中心的新加坡,是個專制的國家,也可以說是個家族管理的公司。這一點可能幫助今天的香港人打開眼界。
到了現在,2015年,香港的角色再一次變化。香港僅僅就是香港了。大陸有了北京、上海、深圳,大中華對香港以及香港人的需求大為降低。張五常說過,香港的滑落是中國改革開放的自然結果。我年輕時,去到大陸,歐美的老闆先跟我說,我再去給大陸人說。現在他們直接跟大陸人說就好了。香港人不僅僅是說英文的機會少了,說普通話的機會也少了,說好粵語就行了。
我們那一代是看過世界的。今天的香港的年輕人就只看過香港。我們那一代被培養和鍛煉出了務實和包容。今天的年輕一代就天生有著驕傲和狹隘。這是我們各自的經歷和大環境決定的。今天的年輕人只看過香港,就像井裡的青蛙,以為頭頂上這片天就是整個世界的模樣,以為自己頭腦裡的概念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不懂,但以為自己懂。這是今天香港舉步不前的原因之一。
我在大陸呆了十年,現在已經慣用拼音來輸出簡體漢字。有些香港人看不慣,他們跟我抱怨,你為什麼不能用繁體漢字。我也慣了說些廣東的粵語,有香港人就會提醒我,你應該這樣說,才是香港的粵語。若倒回去20年,不該有這樣的問題。作為香港人,你應該什麼都會,什麼都可以,英語可以中文也可以,繁體可以簡體也可以,這樣說那樣說都可以。你才能跟亞洲那麼多國家做生意。今天的香港人不包容了。包容和開放,不再是他們的生存本能。

20
多年前,有一家《蘋果日報》開始崛起。它用一般老百姓慣的口頭語,用彩色的圖片,形式新穎,很快流行起來。這家媒體對大陸的報導只說不好的地方,不說進步的地方。香港的年輕人受到它的影響很大。他們心中的大陸從一開始就被扭曲了,不是全面的。我同意很多人的說法,認為《蘋果日報》可能是有其特殊背景和目的的。它在臺灣也有開展。
從大陸開通自由行以來,大量大陸人到香港來旅遊,不少人慣了不排隊、隨地吐痰甚至小便、高聲講話、掃貨到精光。香港的年輕人看到的都是大陸人的不好的地方。這加劇了他們心中已經受到媒體影響的對大陸的負面看法,滋生了情緒。這些情緒一旦在有意無意中跟自由、秩序這些標籤結合上,就很難被分開。其實大陸遊客基本上已經覆蓋了全世界,東京、紐約、悉尼、溫哥華,不排隊、隨地吐痰、高聲講話、掃貨,似乎只有在香港才滋生了社會運動式的情緒。
微信在香港有300多萬用戶,占香港常駐人口的接近一半,40以上的人居多。不少年輕人就是不用微信,因為這是大陸來的東西。他們跨過了從只反對不好到全盤反對的分界點,不再理性。有些年輕人說自己是香港人,不是中國人。
近年來經濟下滑。我跟老同學們聚會,除了金融和醫療行業的還可以,其它大部分人的處境都不怎麼好,很多不斷跳槽,很不穩定。年輕人感受到的壓力就更大。這無形中讓那些情緒與日俱增。這顯示了他們的不理性,反把那幾乎是唯一的機會當成危險加以排斥。
香港急需做出舉動來改變自己的處境,大家都清楚。但香港的時政氛圍也在同時變化。港英政府時期,立法會還是比較配合政府的提議跟行動,氛圍平和。但現在,立法會總是唱反調,政府想做的事,總是不能通過。泛民主派不想現任長官有功績,即使犧牲民生的利益,也要打倒他。他們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這些理由很容易得到已經有情緒的人尤其是年輕人的擁護。很大程度上,他們是為了反對而反對。這樣下去,香港什麼都不能做,跟別人的距離越來越大。最受傷害的會是這些年輕人。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今天的香港有兩種主張。一種是年輕人為主。一種是我們這些相對年長的人。佔中就是年輕人做的。年長的人並不支援這種方式。我所接觸到的商業主流並不支援。所以他們的行動也並未能持久。佔中後,大陸公佈設立四個自貿區,香港的視窗功能進一步減弱。以前香港有一個對世界展示的樣板作用,但現在中國日漸強大,會玩一帶一路了,香港連樣板功能都喪失大半。一個非常資深的朋友,他也到大陸工作很多年,說,香港再這樣下去,真的沒辦法了。
我們也嘗試去幫年輕人打開眼界,走出去,腳踏實地瞭解這個真實的世界。但他們覺得自己很懂。政府和一些機構建議讓香港的年輕人在暑假去大陸接受幾周的軍訓或者交流活動,他們反應強烈,說這是洗腦。建議學校有國民教育,他們說這是洗腦。思維定勢很難被打破。他們內心裡明顯的不自信和脆弱。
香港的年輕人被寵壞了,因為沒經歷過真正的窮苦。苦難才會讓人成長,讓人從骨子裡理解這個世界的真實的一面。他們以為香港現在的秩序和繁榮是自然而然就有的,麵包是天上掉下來的,不知道從無到有的過程的變化和其中的艱難。他們就是大陸人嘴裡說的“富二代”。80年代香港有句傳頌一時的歌詞:“誰會珍惜,當你還擁有。”這是人性。他們從小去過許多地方玩,比如美國、日本、歐洲,看到的秩序和繁榮覺得是理所當然,但他們不知道背後的艱辛和醜惡,他們也不知道非洲、中東的可怕。
大陸的企業家,任正非和馬化騰說的“灰度”,這是香港的年輕人所沒有的。灰度不僅僅是個管理的東西,也是一個人的基本的思維的東西。灰度跟秩序是相反的,但都是合理的,共存的。香港的年輕人只認識秩序,不認識灰度。沒灰度,就沒包容。去新加坡和印度看一看,跟香港和大陸比較一下,會對灰度有一些認識。在這個世界上,社會組織形式和人民生活慣的豐富多樣的程度,超過他們的想像。一個東西的好還是壞,恐怕還是要以能否持續的保障人民的安定、幸福為標準。
今天的香港,只談政治和姿態,講歪理不太講道理,狹隘不包容。有媒體把這個形容成紅衛兵時代。我覺得這個說法挺貼切,代表了香港社會的一種聲音。他們只顧自己頭腦裡的被稱為理想的幾個概念,漠視別人的利益,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香港年輕人所厭惡的某些大陸的缺點,不論是歷史上的還是現在的,卻有很多都出現在了自己身上,但他們不知道。他們自己光著身子,卻在笑話別人只穿了一件有洞的內褲。是不是很奇妙?
香港該怎麼走出困境,我也不知道。香港是不是已經到了最壞的點,接下來會不會反彈,我也不知道。但我認為年長的主流的群體,早已意識到問題,並願意看到改變,支持改變。這是一個有著開放的豐富的經歷的人群,他們是務實的,清醒的。

3. Part B

七年港漂回深圳?香港未來在哪裡
在決定離開香港的前夜,我再次登上了太平山頂,看著中環鱗次櫛比的霓虹燈倒映在維多利亞灣,我突然感到一股濃濃的悵惘和失落:為自己,也為香港。這裡曾寄託著我的青春夢想,豪情萬丈而來,悄無聲息而去。誰曾經擁有誰?誰又放棄了誰?
上周忙完了搬家,然後離開香港到了深圳新公司報導,身份也從香港居民變成了大陸居民。今年本是我在香港的第七年,按照移民局規定,我可以申請香港永久居民,雖然只差永久兩個字,但代表的卻完全不一樣。放棄香港身份對我未來的人生究竟意味著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今的香港肯定不會是我人生的歸宿,但是最終決定放棄時,還是有諸多的不舍。
我對香港最初的喜愛來自小時候看的港產片,那個時候真的是香港影視業的輝煌時期,很多影片至今仍是經典,很多香港明星一度影響了我的人生:比如找女朋友,我就會潛意識按照趙雅芝的模子去找,而周潤發在《英雄本色》中的形象就幾乎代表了我對俠客的全部認識。
之後的印象就是小時候極其要好的玩伴,舉家搬去了香港,當時香港還沒回歸,他們臉上洋溢著的喜悅我至今難以忘記,感覺是中了去極樂世界的船票。多年後我考研到了香港,再見到童年的玩伴時,不知道是時間拉遠了我們的距離還是香港社會重塑了一個人,那個當年老愛打架的他,如今成了大家眼中的乖乖仔,見面都只是禮貌性的和我交流,和我保持著一種莫名的距離。最後我們草草見了幾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除此之外,我還是非常喜歡香港,喜歡他城市的整潔,喜歡有素質的市民和各個地方透露出人性化的小細節。
但在香港呆了7年後,我還是決定離開。對於一個沒有家庭背景,沒有祖輩積累,只有一些夢想和一股子拼勁的年輕人來說,香港於我,真的有一種有勁無處使的逼仄和束縛感。
當我告訴身邊朋友我決定離開香港回大陸工作的時候,朋友們沒有一絲驚訝,只是歎了口氣說到:“哎,又一個。”
其實在我們這批學生港漂中,絕大多數是沒有什麼地域概念和念家情節的,雖然把香港當作自己的歸宿是需要勇氣的,最起碼也要買得起房,但房價在我們的聊天中從來都只是調侃的話題,沒有人把這個視為畏途,“那時我們有夢,關於文學關於愛情,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而香港正是這樣一個做夢的好好地方:包容的文化,廉潔的政府,精幹的公務員隊伍,良好的法制框架。
但現在,我們討論的更多話題是回去,而回去的理由各種各樣,有回老家找對象的,有買不起房的,有回大陸尋找新機會的,也有純粹是不喜歡香港的。平時大家聚在一起都會探討下香港和大陸優勢之類的話題,最後總能達成高度一致:要發展,要麼去美國,要麼回大陸,留香港看不到什麼前途。但促使部分人留下的原因,怕也是香港最後的優勢。這優勢是什麼,每個港漂的看法都不一樣。
很多人心理上都能接受香港往日輝煌不再,也許早已不是我們曾經引以為豪的那個遠東金融中心,但這些年的衰落速度也足夠觸目驚心:香港1997年回歸時人均GDP是澳門的兩倍,但香港GDP 17年積累增幅不到四成,如今澳門是香港的3倍。香港回歸那年GDP總量是大陸的18%,到2013年已下滑到不足大陸的3%1997年,北京、上海、廣州的GDP之和都遠不及香港。如今,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的GDP總量皆已超過香港。據說天津也馬上超過了。十年前,香港人均GDP還超過新加坡一大截,如今新加坡人均GDP則達到了5.2萬美元,領先香港1.4萬美元。
在經濟停滯的背後,是人才的流失。我不想引用一些資料,只是在生活中感受到,很多接受過良好教育的香港精英,都在慢慢的往外移民,去美國,去加拿大,去澳洲或去英國,我港大的同學,畢業後留在香港的屈指可數。而這些年支持香港發展人才的補充,恰恰就是類似我們這些大陸學生:在大陸,過去到香港讀書是一種榮耀,很多時候只有高考狀元才可以。
但現在,很明顯已經不是這樣了,我的離開也許只是個案,但會不會無意間代表了很多港漂的態度,香港對我們的吸引力也在下降。
在人才流失的背後,是整個香港社會氛圍的變壞,給人一種故步自封,不思進取,甚至暮氣沉沉的感覺。在我小時候的印象裡,香港代表的是朝氣,代表的是奮鬥,代表的是刻苦。那時大家差得不遠,機會也多,只要賣力工作,總能有不錯的回報。
而現在,隨著第一第二產業的消失,香港底層人越來越像條乾巴巴的鹹魚,翻身無望。如今,香港貧富懸殊越拉越大,資源被高度壟斷,房價越來越畸形,住宅面積越來越小,畢業生起薪幾乎十年沒有漲過,但物價卻越來越貴:用我香港同學的話說,越來越看不到希望了。
這種氛圍的變壞在職場也有著清晰的感受。我畢業後幸運找了中環的一家外資投行工作,給我印象最深的是與香港同事的交往:剛開始一年與他們的交往基本不存在障礙,大家有說有笑。但隨著香港經濟停滯、外加一些族群衝突言論的炒作與發酵,香港同事幾乎是一致對大陸背景同事劃出了一道隱形界限。
你看不到它的存在,但你能清晰感受到它,感受到那種表面彬彬有禮實際拒人千里外衣遮掩下的防範甚至敵意。這種行為的潛臺詞非常生硬和冰冷:你不屬於我們。
這樣氛圍導致的結果是:就算我一個人完成了全部門幾乎一半的項目,收穫的卻不是掌聲與祝福,而經常是一種集體性的完全無視的不理不睬,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知道,我多少被當做了陸港摩擦的出氣筒。每年四倍於香港人口的內地遊客蜂擁而至。曾經,他們是香港人眼中的“阿燦”,但是現在,他們是出手闊綽的“土豪”,買LV和黃金,就如同買白菜。用一位香港朋友的話,曾經的窮親戚跑到自家門口擺闊,這滋味誰受得了。
在無望的社會中,曾經港人的奮鬥榜樣李嘉誠被形容為了擋路者,反而是馬雲,在傳統上一直有著為富者必不仁思想的大陸,被奉為了新一代白手起家的創業導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以我7年的香港經歷,將心比心的說,普通香港人是可憐的。工作壓力那麼大,收入那麼少,生活成本又那麼高,每天回家還只能和老小三代擠在鴿子籠裡,心態怎會平衡?我們過不下去,可以退回大陸。大城市過不下去,可以去小城市。總之中國那麼大,總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但香港人,他們幾乎無路可退。
這就可以理解為什麼有一些香港學生會出現在佔中或者遊行的隊伍裡:如果畢業就意味著失業,那總需要宣洩一下這種心情?其實對於任何一個社會,學生上街,都意味著社會本身生病了:學生天然需要做的,是泡圖書館,啃書本,是寫詩,郊遊,談戀愛,做各種夢並去實現它。
人在受到外部環境刺激而又無力改變的時候,傾向於把自己封閉起來,拒絕接受外部的任何資訊,在我看來,這多少代表了目前的香港。在隱約的恐懼與揮之不去的迷茫支配下,部分港人開始逃避,討厭湧入的大陸人,討厭湧入的菲律賓人,討厭所有的改變,緬懷著被統治卻可以過安心日子的曾經。
這種心態在中下層香港人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就只是因為我說著一口普通話,最近兩年我曾在美心、吉野家、百佳超市等無端遭受服務人員羞辱性的白眼和非常明顯的敵意,也曾多次在坐計程車的時候聽司機一邊一臉的不屑,一邊用粵語在嘀嘀咕咕——我能聽得出他們是在罵人。
我想發火,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們以為我聽不懂粵語,但感謝在香港的7年薰陶,實際上我不僅會聽,也能說一口流利的粵語,我甚至能用粵語把黃家駒的《海闊天空》唱得讓土生土長的香港同學甘拜下風——只是我平時還是很固執地說普通話——那是我的母語,來香港前我已經說了20多年了,已成為一種習慣。如果我需要改變這種習慣才能得到接受和認同,才能被融入,那是不是說明香港這個社會真的生病了?
但我7年前到香港時真不是這樣的。那時,彬彬有禮和助人為樂,在香港幾乎是一種理所當然、天經地義。我清楚記得剛到港大報到的時候,真的是兩眼一抹黑,但很快我就感受到了香港這個社會的善意與包容:幾乎我走到哪裡,無論是在校園,還是街頭小巷,只要我張開口,就肯定會有人很熱情地幫我,哪怕我的普通話他們基本聽不懂,他們的粵語我也完全聽不懂。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找一個社區足球場,我詢問的一個茶肆店主硬是把我一直領到了球場旁邊才轉頭回店裡去。所以,至今我都很感激香港,他們幫一個內地過來,舉目無親,且語言不通的內地學生迅速融入了。所以,就算今天我很多次遭受一些莫名其妙的敵意對待,我仍心存感激——只是,這種感激,就真的只是感激,是一種知恩必報的本性,但卻再也無法演變為一種認可甚至親近。
有些東西,如果被打碎了,就很難重新粘合起來——這裡就包括了心理上的信任與不設防。這很像香港目前的族群撕裂,實踐起來其實很容易,但,有沒有想過,這種撕裂需要未來多久的時間,以及多大的努力,才可能重新彌合?
目前的尷尬是,社會中下層只能看見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不肯抬頭看看遠方,不肯改變。少數識大體的精英也只能淪為一枚良幣,最終被劣幣所驅逐,曾經的“八萬五”政策被香港中產階級否決,曾經有希望引領全球科技行業的數碼港愣是被弄成了地產項目。包括政改,都顯示了一小部分香港人不願意改變帶來的捆綁後果。
就連香港一直引以為傲的金融行業競爭力,其實都有點老態龍鍾、不思進取到無法容忍的感覺——除了中環的辦公樓,以及白領們的西裝革履仍在昭示著這裡曾經是一個金融中心以外,其他軟硬體方面其實都已被世界、被大陸甩開了遠不止幾條大街。不與時俱進,拒絕掉阿里巴巴的合夥人制度,到最近才開始討論,人家都美國IPO大半年了。
其他還有如本地券商機構極為落後的交易系統(大陸任何一個最三流的券商,其證券交易以及結算系統也好過香港最牛逼的投行),就這樣的系統,還收著遠遠高於大陸券商的手續費率;配股需要自己電話經紀人操作、證券交易每手可能500股,也可能1千股,2千股,3千股、4千股、6千股,你得先查詢核實每家公司交易單位到底是多少,然後還要計算你買的股數能不能被3、或者被4、被6整除,然後再去下單;一個即時行情仍要收費的港交所;繁碎的銀行間轉帳……等等,如果你剛從大陸過去,你會被這些不思進取,落後到近乎石器時代的東西目瞪口呆,你會覺得這套系統的所有設置整個就是為了拒絕你去交易,而不是歡迎你去參與,你也能理解為何迄今港股日交易額只有1000億。
所有這些都在慢慢卻嚴重侵蝕者香港最引以為傲的金融市場的活力。一河之隔的深圳,如同一個黑洞,把科技創新人才全部吸走。這樣繼續下去,但如果人民幣開始國際化,深圳上海金融業開始騰飛,香港的未來在哪裡?

無論如何,我祝福你,香港,這個曾經寄託了我青春夢想的城市。

祝福我們未來都好!

4. 所以轉載他人文章,須要弄清楚原意、發放日期,不必要的增減,都會令受眾接收到不同的訊息,甚或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5. 其實用本文中的關鍵字去google還可以找到長短不一的不同文章。可想而知,傳媒很多時候對新聞及評論應要避免斷章取義,錯誤引導公衆。因為如欠了Part A的第三小段及Part B,網上討論區有人說,Part A 極可能是大陸人冒充港人寫的。

Regards,

George Luk



---------- Forwarded message ---------
寄件者: <ceo@ceo.gov.hk>
Date: 2019
423日週二 下午6:33
Subject: Re: 
給特區的信(305)-刻意曲解基本法惹的禍
To: George Luk 

George: 

早前的電郵收悉,謝謝你的來郵。

行政長官私人秘書
(
麥佩儀 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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